编制机构：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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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2024年艺术品拍卖市场“平稳落地”，然而经济环境的不确定带来的影响仍在持续，卖家惜售、买家恐高，以及审美与价值体系的变化，引发艺术品拍卖行业的格局调整。本期内容盘点2024年春秋大拍中国书画市场的表现。
市场总体收缩，春拍优于秋拍
回望2024年，中国书画市场收缩明显，总体上春拍好于秋拍。在中国内地与香港的20家指标拍卖行中，中国书画总成交近81亿元人民币（2023年为120亿元），同比下降33%；中国内地书画市场总成交超63亿元，同比下降30%，占据全年总成交的78%，仍然是中国书画最主要市场。中国嘉德在书画板块总成交逾13.6亿元，蝉联第一。
在高端书画作品方面有所降温。2024年亿元级书画拍品整体缺失（2023年为7件）；千万元级别拍品共有73件（2023年为134件），同比下降45.5%，反映出藏家惜售导致市场上顶级精品缺失，以及买家在高价拍品的投资决策上变得更加谨慎。相反，中低估价拍品方面，频频涌现的黑马拍品以及白手套专题也为市场带来更多惊喜。
清宫旧藏领衔古代书画
经过多年的发展，中国古代书画市场已经趋于成熟，愈发稳健。2024年的古代书画市场依然是佳作善价。其中，被《石渠宝笈》评为上等的赵孟頫《行书三札卷》以9200万元成交，为2024年度中国书画市场上最耀眼的明星；由过云楼主顾文彬父子珍藏，吴昌硕题签并跋的任熊艺术生涯巅峰之作《姚大梅诗意图册》以6900万元瞩目成交；首现拍场的王季迁家族旧藏，吴历《陶圃松菊图》以4393.5万港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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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书法与扇面表现抢眼
扇面是最能代表文人艺术水平的创作形式，也是书画爱好者的袖中雅物。其在2024年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保利春拍中的听帆楼旧藏，集“明四家”于一册的《明十二名家金扇集册》以4830万元成交，领衔扇面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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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秋拍中“嘉树堂藏明人书画扇面专辑”囊括晚明重要书家及政坛文坛艺坛名家文的39件拍品，全部以一万元起拍，极具吸引力，并最终100%成交。西泠秋拍推出的特色专场“首届明代泥金扇面专场”70余件扇面按照画派章节进行了细分，藏家能够参照前后标的的互为关联性，从中受到一些美术史的启发，最终得到藏的热烈回应取得100%成交。此外，华艺国际秋拍“风雅——国营文物单位旧藏扇面”专场，北京银座拍卖春拍“奉扬仁风——中国扇画”专场同样表现优异，取得白手套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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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收藏的热潮之下，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知名书法家受到追捧，还有政坛、文坛，以及其他艺术领域有所建树的名人墨迹也越来越被重视。在2024年不仅有赵孟頫《行书三札卷》以9200万元成交领衔，也有“唐人写经”的典范之作，首尾完整无缺的唐代无款《大般涅槃经卷第廿六》以2094.5万港元成交。此外，白玉蟾、鲜于枢、文徵明、董其昌、张瑞图、王铎、傅山、郑板桥、康熙帝、乾隆帝、嘉庆帝等都在书法板块表现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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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春拍中汇集了清代帝王宸翰，文人、学者、画家书作，以及政坛、文坛名士的138件书法佳构“经纶——清代书法的文韬武略”专场取得100%成交。嘉德秋拍中，康熙帝、乾隆帝、道光帝、董其昌、傅山、徐元文等名家书法力作喜人成交。其中，康熙帝行书《谕大学士王熙》经30次竞价，以609.5万元成交，为低估价的7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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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利春拍“艺林藻鉴——古代书画”日场中，无底价上拍的王铎《节临虞世南〈贤兄〉〈郑长官〉》位居榜首，以1035万元瞩目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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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书画张大千独领风骚
不同于古代书画的资源有限、征集困难，在近现代书画市场的艺术家名单以及上拍量都比较稳定，“三石两弘（鸿）一大千”仍占据近现代书画市场的主力。20家指标拍卖行中，张大千、齐白石、傅抱石、吴昌硕、黄宾虹夺得2024年近现代书画艺术家总成交前五名，共录得21.1亿元成交总额，占2024年度中国书画总成交额的26%。
艺术家总成交榜首，张大千在2024年度共有630件书画作品上拍，485件拍品顺利成交，15件千万元级拍品，总揽逾7.58亿元，再一次遥遥领先。然而，同比2023年16.7亿元的总成交下滑54.6%，令人唏嘘。尤其是亿元品的缺失，对这一结果的影响更加明显。2024年最高成交的大千作品，乐山堂珍藏之《朱衣大士》以7757.5万港元成交。此外，大千的高价成交拍品还有以《水月观音》《烟江叠嶂图》《萨埵王子舍身饲虎图》，分别以4260万港元、3450万元、3220万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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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千之外，2024年适逢齐白石诞辰160周年、傅抱石诞辰120周年、吴昌硕诞辰180周年，一场场特别策划的专场/专题拍卖成为本年度的一大看点，最终跻身艺术家最高成交榜单。另外，黄宾虹、溥儒、刘海粟、林风眠、李可染、潘天寿、徐悲鸿、吴冠中、张珩等近现代书画名家全面开花，均有可圈可点的拍场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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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低估价、可玩性高的拍品成竞逐焦点
2024年的书画市场，中低估价、可玩性较高的拍品成为藏家竞逐的焦点，黑马拍品涌现，往往超逾低估价数倍成交，显示出市场对此类作品的强烈兴趣。嘉德春拍中，估价1000万-1500万的《大通秋泛图咏》从康熙开始，经康雍乾嘉道五朝，有刘墉、纪晓岚、伊秉绶、阮元等五十多位重臣名士在《大通秋泛图咏》上题跋，也反应了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漕运、吏治、文学、民生等多个侧面，十分难得。最终以低估价4倍的4140万元瞩目成交。沈尹默《南通朱铭山暨德配袁夫人七十大寿序》十屏，从250万元起拍，经过97次竞价，最终以1598.5万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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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春拍中，弘一法师1938年应上款人郁智朗之请为郁兄四十大寿所书《印光法师语》以30万元起拍，经过数十轮激烈竞价后，最终以瞩目的425.5万元成交；西泠秋拍带来梅云堂藏张大千书画，有关张大千往来信札约三千六百页以1万元起拍，最终以172.5万元喜人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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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崇正春拍中，1000元起拍的郑板桥名言“难得糊涂”吸引多位藏家的热烈竞投，最后以57.5万元的善价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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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设专场/专题，展现市场澎湃活力
对于中国书画市场而言，资源的稀缺性是永恒的考验，高端艺术品数量缩减，低端艺术品数量上升，拍卖公司面临价值重估、价格调整、市场结构优化等挑战，不断调整经营理念和营销策略以适应市场变化。在2024年各家拍卖行精心策划重要专场/专题以寻求新的增长点，而人气与买气皆在的百分百成交专场/专题则成为2024年书画市场上不得不提的亮点，显示出藏家群体对于文化艺术自身价值的追求日渐热烈，为市场的可持续发展蕴育了蓬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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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秋拍100%成交的“千寻——重要私人珍藏近现代绘画珍品”专场，158件近现代佳作时间跨越逾百年，既有来源清晰的名家旧藏，又不乏权威的出版著录为佐证，而且几乎所有的拍品都是首次现身拍场，颇具稀缺性和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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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拍卖“梅云堂等旧家藏渡海三大师作品专场”延续跨门类理念并100%成交。其中，梅云堂旧藏部分为拍卖以来最重要的张大千史料专场，从市场角度切入，全方位梳理了梅云堂主人高岭梅对张大千艺术推向世界的过程，对于大千乃至近现代书画研究具有标杆意义。最终，梅云堂旧藏大千书画整体总成交达1399.7万元，以超20倍的溢价惊喜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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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崇正2024春拍来自同一藏家收藏的“用拙庐藏书画”专场因全场新品，全部无底价，也引发了藏家的激烈争夺，最终取得100%成交佳绩。
此外，各家纷纷推出特色专场/专题，“杨堤旧藏”“衡山文脉——文氏家族书画”“私人收藏成扇专辑”“李宗仁旧藏”“东南亚私人收藏”“粤画萃珍——‘梅洁楼’藏画”“日本书道家青山杉雨旧藏”“南洋画缘”“郭氏琴砚斋藏中国书画”“孔祥熙家族珍藏中国书画”“世家元气—陈半丁、陈佩秋、谢稚柳、吴昌硕家属审定专场”等专场/专题均是100%成交，令人振奋。
结语：
中国书画市场的沉静与转变，就要求拍卖行需要更加严格地筛选拍品，提高拍品的质量和专业性，以满足收藏家日益挑剔的需求。而对每一个特别策划专题，甚至是每一件拍品背后的学术梳理和挖掘，则是对拍卖的重要护航。如今2025春拍征集已经陆续开启，如何在市场弱势的情况下组织好一场拍卖会，也是各家拍行所思虑的重点。值得一提的是，鼓励公民、组织合法收藏的新版《文物保护法》即将于2025年3月1日起正式施行。政策利好之下，相信经历重要调整，中国书画市场必将迎来新一轮“春天”。
注：
20家指标拍卖行：中国嘉德、北京保利拍卖、中贸圣佳、永樂拍卖、北京银座拍卖、中鸿信、北京华辰、西泠拍卖、上海嘉禾、上海朵云轩、广东崇正、华艺国际、广东小雅斋、广东德辰、广东万众/正嘉、香港苏富比、佳士得香港、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拍卖、香港邦瀚斯
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各拍行官网春秋大拍
统计时间：2024.01.0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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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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