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时间的胃》截图 2011
对话吴俊勇
“我的野心在变大。”
雅昌艺术网:近几年你的工作方式一直在发生变化,从网络动画到多频影像、影像装置等,是出于怎样的思考?
吴俊勇:最早是做网络动画、互动,我发现对于我来讲后面肯定是技术瓶颈。因为你要涉及到编程,这一块作为一个文科生,数学比较薄弱,进入了技术层面之后,后面的东西你就没法做,除非你和别人合作,我个人又不太习惯合作的方式,所以我后来进入到比较单纯,纯影像、动画的这块。纯影像你又发现在电脑上和在投影上看画面的大小跟空间确实是会不一样,为什么我们说原作感,影像装置的原作感就是展厅现场,它有一种不可替代的一个感染力,多个屏幕之间会形成一种更加复杂的在场或者是造境的感觉。
另一个是你的野心在变大。你也越来越有条件了,叙述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因为展这类作品设备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很多时候开始做一台投影仪,两台投影仪,到三台投影仪别人就承担不住了。当时做上双或者是广三的时候,他们有条件让我做这种事情,比如广州三年展,你报几台就给你几台设备,你报上你的设备要求他们可以实现,我当时做了八个;上海双年展有一个项目我说我要用九台投影仪,也说没有问题。所以这跟作品是共同生长的。有一些作品我展示的机会就很少,有时候是一个局,这个局允许你的创作往上拱,至少从规模上或者是从形式会完全进一步,如果没有条件,你就换另一种形式,有时候是你不可控制或者是根据各种形式下的一种调整。
像这次和蜂巢合作,因为要展出多件作品,他们提供的都是高规格的设备,还把他们最大的厅拿出来给我用,我提的要求他们也都尽量满足了,整个展览效果我相信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双屏动画装置《光的肖像》截图 2013
雅昌艺术网:还有一个线索,这次展览通过梳理,发现这两年你作品中的那些政治隐喻,现实批判的符号少了,至少没那么直白了。他们说你的那个“戴高帽”的小人不再急于开口说话了。
吴俊勇:解读的层面上来讲,我发现会存在着一个很厉害的误读。我的作品跟本土的关系太近,如果你在国外展的话,在解读上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以前的作品在国内展会非常有效,因为我有放进去一些个社会事件或者一些文化符号,大家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幽默也好,荒诞性也罢。但如果放在另一个国家去展,别人就会在阅读上有障碍。后来想我应该进入到另一种层面,可以超越地域或者是超越时间,就是时间跟地域不要那么明显。有一些作品我也发现时效性非常理想,这两年刚好我有点儿感觉,可是过一段时间之后会没有那种味道了,它已经完成使命的感觉。这个就感觉不太对。我想进入到有点儿像预言或者是神话,哪怕像童话一样,不需要特定的知识背景,把你所吸引住,你也会感受到里面的寓意这一类。
另一个方面,对我来讲,我现在更喜欢的是可能跟个人的心理有关,你不会再那么愤怒,或者那么直接的去愤怒。因为我做了有十年这一类的作品,非常的现实批判主义,现在想进入到一个更含蓄一点,更柔一点的层面,因为那个东西太硬了。
2011年到2012年时,我集中阶段做了一个项目叫《乱相》,一天一张事件的图片创作,做了一年多之后,我发现第二年已经做不动了。因为社会的纠错制度很小,社会事件不断地重复发生,你会发现转发之前做的就可以了。那你就发现这样做很伤神、伤身,很动肝气,有点儿硬碰硬,太直接的关系。就觉得不好玩了。我个人确实创作有这个阶段,有一类特别的现实主义,另一类则特别的古典,或者是跟现实看起来没有直接关系,比较极端。有一段时间会只是纯绘画,一段时间都是纯数字工作。媒介上是手绘跟数字之间算不算一种对立呢?
三屏动画《飞舟》截图 2014
雅昌艺术网:绘画和动画,你应该都是同步在推进的吧?
吴俊勇:我比较强调的是动画跟绘画是平行的,我做完动画才去画画,那个东西变成一张架子,平面会更有意思。动画变成我思考的过程,画画的时候,有的东西也可以到我的动画当中,绘画也变成我思考的一个过程。这两个东西对我来讲不是谁服务于谁,是两个同时的存在,而且是平行的,都是我思考的一个过程。
已有 0 位网友发表了看法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同意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