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年,巴西圣保罗出现了一次罕见的“日食”。这次难得的天文奇观,仿佛一次天启,给当时侨居圣保罗的张大千无限的灵感。一年后的 1967 年秋天,一张奇幻瑰丽的泼彩创作磅礴喷涌而出。张大千将这件泼彩作品命名为《日蚀》。
5月26日晚,在中国嘉德2025春拍“大观·近现代”夜场中,这件张大千极为珍罕的金板泼彩巨制《日蚀》以7935万元成交。
张大千,杨凡摄影
此作以1600万元起拍,在网络、电话等多方买家的踊跃竞投中,很快突破拍前3000万元的最高估价,4000万、4100万之后,藏家直接叫价4500万,后经5000万、5500万、5600万、5800万,面对心头好,藏家谁也不想轻易放弃,价格一路飙升至6800万、6850万元,最终止步6900万,含佣金以7935万元成交。由电话买家竞得。
这张泼彩是在一张金笺上完成的,独特之处在于,为了便于层层积淀渲染,大千先将金笺贴在了板子上,形成了一块“金板”。我们可以看到,大千是先用泼墨打底,宛如太阳被遮蔽后世界的一片混沌。当太阳从被遮蔽到再次闪耀出光辉时,远山的山头被照亮,大千巧妙地通过留白寥寥数笔就留出了金色的山头。我们可以看到,阳光从左侧照射过来,日照金山!画面右上方深蓝色的天空,是大面积的石青,沉着而有光泽,左侧的天空则显示出淡蓝的渐变,可见大千对石青的熟稔把握。中段的群山有植被密布,大千用大面积石绿来铺陈整片被照亮的森林,左侧云蒸霞蔚,慢慢过渡到右侧则是色墨交融的深邃密林。
画面下方最为奇幻,一颗老树尤如虬龙,显出远山的高远巍峨。树结宝珍千祥集,树上的石青、石绿、朱红从混沌中浮出,在一片氤氲之气中跃动,看似随意又极为自由,那是闪烁的光影变灭,大千此时对矿物颜料的运用已经完全游刃有余,得心应手。最大胆的是,大千又用大量的金粉,将整个树干提亮,同时在远山的山头上再度泼金。这正是日蚀发生时极为独特的视觉经验。
这张在整个张大千的作品谱系中,是如此的独树一帜。而我们纵观东方西方整个美术史,如此大胆地来描绘日蚀过程中独特的视觉印象,也是既罕见又前卫!1969 年这张画去美国加州参加了“张大千近作展”,在展览目录中编号第 27。这张很难得,原封不动地保留了当时展览装框时的原貌,在背面我们还可以看见当时的题记。自1969年在美国加州展览后,即一直秘藏家中,本季首度于公开市场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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