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摄影中“脱胎换骨”

　　说起当今最为炙手可热的摄影艺术家，当非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莫属。这位49岁的德国人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展览的步伐：在泰特美术馆的个人回顾展刚刚结束，而正在法国大皇宫博物馆举行的展览也将持续至7月中旬。近日，在刚刚结束艺博会的瑞士巴塞尔，提尔曼斯又一个大型回顾展开幕了。这一次，是在以丰富现代主义艺术收藏而闻名的私人博物馆——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在瑞士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 图片：SWR

　　早在2014年，贝耶勒基金会就开始向提尔曼斯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在美术馆的永久收藏之外策划一个回顾展。这标志了贝耶勒基金会向着当代摄影迈出的重要一步，其意义还包括吸引大批观众涌向巴塞尔艺博会及各项附属的艺术交易会。

　　选择提尔曼斯作为进军摄影界的跳板，显然是贝耶勒基金会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位德国摄影艺术家是世界最为重要的艺术奖——特纳奖的第一位非英国籍获奖者，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摄影艺术家。在2016年英国退欧事件的伊始，提尔曼斯曾被公选为艺术界代表，并以一组抽象摄影为主体的海报设计给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过去的近三十年里，他一直保持着持续的创造力和影响力。从肖像、静物到抽象，通过对摄影艺术中不同介质的探索，提尔曼斯总能以自己充满哲思的作品来反映时事和政治的潮流变化。在2011年慕尼黑艺术学院的演讲中，他明确反对把自己的摄影归入任何艺术门类。“也许只有以使用相机与否来分类我的作品，或许还有些道理，”提尔曼斯说，“因为抽象的概念不过是一个抽象化的过程，意味着现实的转化过程。比如一个蓝色的表面，正意味着天空经过抽象化的结果。”

在瑞士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举办的“沃尔夫冈·提尔曼斯回顾展”展览现场 图片： 展览官网

　　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的高级策展人西奥多拉·维舍尔(Theodora Vischer)对提尔曼斯艺术的研究投入过很多精力。在她的梳理之下，此次展览中的200余件作品，通过摄影与音乐、影像和装置的结合，展现了艺术家从传统摄影中彻底“脱胎换骨”。通过不断的实验，提尔曼斯演化出新的艺术语言，从而突破了视觉的限制。正如他早在2007年与著名策展人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对话中所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把摄影看成一个限制我的概念。一幅照片并不是简单的二维图像，而是一个从三维向二维转变的过程，一个概念性的活动。”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的摄影艺术容易让人想起另一位德国艺术家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后者以晦暗的主题强调纯粹的形式，用颜色和线条表明个人的叙事。随着摄影在艺术市场上所占的份额日益增多，这位德国艺术家无疑会迎来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编译：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