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机构：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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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1862-1918年）
近二十年来，尽管国际艺术市场风云变幻，一波三折，但是奥地利象征主义画家，维也纳分离派创始人之一，维也纳文化圈代表人物古斯塔夫·克里姆特（1862-1918年）始终是国际艺术市场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像1号》
（2006年在纽约市场以1.35亿美元易手）
记得2006年6月20日，克里姆特创作于1907年的肖像画《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Ⅰ》（又名《金衣女人》）在纽约市场以1.35亿美元的天价被雅诗·兰黛少东家罗纳德·劳德购得，轰动世界。这一价格不仅创下了当时单幅人物肖像画的拍卖纪录，更超越了2004年苏富比拍卖毕加索《拿烟斗的男孩》1.04亿美元的原世界纪录。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水蛇II》（2015年中国藏家以1.7亿美元从俄罗斯亿万富翁德米特手里私洽购入）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1903年作风景画《白桦林》
（2022年纽约佳士得1.04亿美元成交）
之后，有外媒爆料，在2015年11月有一位中国藏家以1.7亿美元从俄罗斯亿万富翁德米特手里私洽获得其代表作之一——《水蛇II》；另据彭博社报道，2017年2月9日，又有一位中国买家以1.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0.3亿元）的价格买下了克里姆特的《阿黛尔2号》。短短两年时间内，克里姆特作品两次有过亿美元成交的纪录，不仅让世界艺术市场看到了中国藏家的实力和野心，也反映了市场对于克里姆特艺术价值的认可和追捧。近两年，克里姆特的画作在国际市场上更是一路高歌猛进，势不可挡。如2022年11月10日，微软创始人保罗·艾伦收藏的克里姆特风景画《白桦林》在纽约佳士得上拍，最终以1.04585亿美元的高价成交，刷新了克里姆特风景画的拍卖纪录。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持扇的女士》
（2023年伦敦苏富比1.08亿美元成交）
2023年伦敦苏富比推出的克里姆特《扇子的女士》曾引发国际市场的极大关注，这是克里姆特1917-1918年创作的遗作，也是他去世前画的最后一幅肖像画。画面采用正方形构图，并打破传统的地平线与构图规范，融合中国龙纹、日本浮世绘等东方元素，描绘了一位优雅的女性手持华丽的扇子，身穿装饰丰富的服饰，背景充满了东方风情的花鸟图案。整个画面色彩浓丽，充满了装饰性和象征意义。据有关媒体透露：这件画作上次出现在市场上是在30年前，当时被现任主人的家族以1160万美元（约合7400万元人民币）买下，这个价格在当时也不便宜。这次伦敦苏富比拍卖出人意料地以8530万英镑（约1.08亿美元或人民币约7.85亿元）成交，创下欧洲艺术品拍卖纪录。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伊丽莎白·莱德勒肖像》
（2025年纽约苏富比2.3636亿美元成交）
而在前不久结束的纽约苏富比秋拍会上，克里姆特的《伊丽莎白·莱德勒肖像》《繁花草甸》《阿特湖翁特拉赫的林坡》三件画作再次成为拍场的热点和焦点。其中《伊丽莎白·莱德勒肖像》拍前估价高达 1.5 亿美元。该作创作于20世纪初期，是克里姆特受其最重要的赞助人奥古斯特·莱德勒和塞雷娜·莱德勒夫妇委托而画。画中人物是他们20岁的女儿伊丽莎白·莱德勒。在克里姆特的笔下，作品融合了东西方艺术元素和独特的装饰风格，特别是通过繁复美艳的装饰和复杂丰富的色调来展现伊丽莎白·莱德勒的非凡魅力与高贵气质，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此画从1.3亿美元起拍，经过20分钟的激烈竞投，最后以2.05亿美元的天价落槌，加上佣金合计为2.3636亿美元成交，当拍卖的落槌瞬间，拍卖大厅掌声雷动。该成交价不仅创下克里姆特作品新的市场纪录 ，同时跻身世界十大名画拍卖排行榜之列，仅次于达芬奇《救世主》位列第二。
古斯塔夫_克林姆特《繁花草甸》
（2025年纽约苏富比8600万美元成交，约合6.11亿元人民币）
在同场拍卖会上，克里姆特约1908年创作的风景作品《繁花草甸》也十分引人瞩目。该作采用方形画布，画面被描绘成一片宛如宝石般闪耀的田野，点点错落的野花色彩绚烂，犹如马赛克般交织。该作估价8000万美元，最后以8600万美元（约合6.11亿元人民币）成交。 克里姆特第三件拍品是1916年作的《阿特湖翁特拉赫的林坡》，它与《繁花草甸》一样，也是一件巅峰时期的风景画。该作估价7000万美元，成交价为7076万美元（约合5.03亿元人民币）。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II》
（2017年中国一买家以1.5亿美元购入）
那么，克里姆特画作为何在国际市场上屡屡破市场纪录，他究竟有何魅力，笔者以为有以下四点：
一是艺术生涯传奇。克里姆特1862年出生于维也纳西郊的一个贫穷的家庭，父亲是一名雕金匠。在他12岁的时候，姐姐得了精神病，5岁的妹妹病逝，母亲陷入长期的忧郁之中。克里姆特在14岁时就进入工艺学校学习了，他的绘画天赋很高，在十几岁的学生时代画出的画作就有着远超自己年龄的成熟，并且流露出一种非常优雅的情调。之后，作品被艺术圈认可、获奖、加入美术家协会、声誉不断上涨，同时又能接到一些制作大型历史题材壁画的订单，并为他带来了收益。然而，1892年克里姆特的父亲与兄弟恩斯特相继逝世，他不得不承担起两个家庭的经济责任。由于家中最重要亲人的相继离世使克里姆特心境产生了变化，这一沉重打击深刻影响了他的艺术理念，促使他开始探索个人风格。1897年，他联合先锋艺术家创立维也纳分离派并任首任主席，主张打破传统美学束缚，推动艺术革新，这一时期的《贝多芬饰带》等作品已显现其标志性的装饰风格。1900年后，克里姆特进入创作巅峰期，以大量使用金箔、装饰性图案和象征主义元素为标志，融合了中世纪镶嵌画、日本浮世绘及东方艺术的影响，形成了独特的“装饰象征主义”风格，《吻》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所以，克里姆特尽管家庭很不幸，本人也终生未娶，一生也只活了56岁，属于盛年早逝，但他艺术上想象力丰富，大胆革新，最终用叛逆的金色革命颠覆了整个艺术界。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经典代表作《吻》
（现藏于维也纳美景宫美术馆）
二是创作技法新颖。克里姆特作品题材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人物肖像画，另一类是风景画。他的人物以女性肖像最多，其中裸或者半裸的女是克里姆特画中绝对的主题。作品融合了古埃及、希腊、东方及中世纪诸艺术要素，强调轮廓线的面和古典主义镶嵌画的平面巧妙地结合起来。尤其把亚述、希腊和拜占庭镶嵌画的装饰趣味引入绘画中，像羽毛、金属、玻璃、螺钿、宝石甚至黄金都是克里姆特绘画创作中惯常采用的材料，使得画面色彩浓烈，金光璀璨，十分华丽，有一种“画出来的镶嵌”的装饰美效果，给观者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灵震撼。克里姆特的风景画成就也很高，创作常常采用正方形画幅，画面以自然景致为核心，将自然主义与装饰性图案结合，展现与现实大相径庭的理想化世界。他风景画作被公认为20世纪最具开创性的艺术成就之一，被评价为“莫奈之后最激进的风景画”。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女人的三个阶段》
（现藏于罗马国立现代美术馆）
三是艺术影响深远。由于克里姆特通过自己的绘画语言来表达对生命、爱情和人性的独特见解，让人们在欣赏他的作品的同时，也能够在思想上给予人们深刻的启示及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正因如此，克里姆特作品的绘画风格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审美价值，并在后世获得了极高的评价。有评论家认为：克里姆特作品是对传统的挑战，也是对未来的探索。他的作品不仅是视觉的享受，更是对生活、爱情和死亡深刻理解的展现。无论您是艺术家、学生、美术爱好者还是美术培训机构，都能从中获益良多。像著名的埃贡·席勒、奥斯卡·科克西卡包括马蒂斯等野兽派都受其影响。今天，克里姆特的作品已经成为世界艺术史上的经典，并在世界艺术史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四是作品传承有序。名家画作传承有序历来是艺术市场的重要卖点。如前不久天价成交的《伊丽莎白·莱德勒肖像》，是克里姆特受其最重要的赞助人奥古斯特·莱德勒和塞雷娜·莱德勒夫妇委托而画。这幅画完成后一直由莱德勒家族收藏，直到1938年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后，它与其他家族收藏一起被纳粹没收。二战结束后，《伊丽莎白·莱德勒肖像》被交还给伊丽莎白的兄弟埃里希·莱德勒。1983年，它又被一位艺术品经销商买下，后来卖给了雅诗兰黛集团的继承人莱昂纳多·兰黛。今年6月，莱昂纳多去世，这幅画作也因此重现拍卖市场。同样，克里姆特的肖像画《阿黛尔·布洛赫·鲍尔夫人Ⅰ》（又名《金衣女人》）也是如此，二战期间，纳粹掠夺了《阿黛尔·布洛赫·鲍尔I》等作品。战后，此作品留在了奥地利。鲍尔夫妇的惟一后人——侄女阿特曼经过与奥地利政府长达数年对簿公堂，最终胜诉获得所有权。2015年，好莱坞还专门就争夺这幅画合法继承人的故事拍成了电影《金衣女人》，这也为这件名画的传承作了最好的背书。
从上我们可以看出，克里姆特这位前卫艺术家生平的传奇色彩，画作的鲜明个性，作品的流传有序，艺术的影响深远，成就了他的作品备受市场的青睐和追捧，成为收藏家们竞相追逐的珍宝。目前克里姆特作品在市场上的显赫成绩，也许只有毕加索可以与其抗衡。未来克里姆特画作在市场的传奇仍会延续。
注：文中图片来自网络和拍卖图录
2025年12月1日写于上海五栖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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