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稿 | 马六明：行为和绘画之间 我从来没有犹豫过

2024年3月9日，艺术家马六明的个展“隐喻的身体”在YUAN MUSEUM开幕，呈现了其2018至2023年间以水墨、宣纸等传统材料创作的绘画作品。

长期以来，马六明在公众视野中以其行为艺术作品而闻名。然而，此次展览向观众揭示了他在绘画领域的实践，展现了其艺术探索的另一维度。通过展览，我们可以看到他从行为艺术到绘画创作的转变，以及他对这两种艺术形式的理解。马六明认为，行为艺术和绘画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同，而不应该被简单地划分开来。

展览现场

马六明的绘画创作，特别是他的“漏画法”和对水墨、宣纸材料的运用，展现了他对材料和技法不断探索和突破的精神。在他看来，艺术创作中表现什么和怎么表现是艺术家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他的创作方法会随着生命的变化而变化。

此次展览的主题“隐喻的身体”，揭示了马六明对“身体”主题的持续关注。在他看来，身体不仅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是所有意识的起点。这种对身体的理解贯穿了他的整个艺术生涯，无论是在行为艺术还是绘画作品中，身体都是他表达的核心。

从上世纪90年代以身体为最直接的表达材料，到如今将身体视为感知的开始，马六明的艺术创作不仅反映了他个人的艺术探索，也见证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尽管他表示自己不再追求潮流，对未来的艺术生态保持谨慎的态度，但他对材料的实验和对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展现了艺术的无限可能。在当下的创作中，马六明希望继续探索材料的可能性，以此来打破自己过去的经验，这种不断自我革新的精神是他对艺术的不懈追求。

马六明的艺术实践提醒我们，艺术创作是一个不断自我反省和突破的过程。

对谈

雅昌艺术网：首先请您谈谈此次展览的举办，为什么选择在今年举办一场以绘画为主题的展览？

马六明：在近7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沿用漏画法实验以水墨、宣纸材料的绘画，今年才有机会展示给大家，也希望听到观众对新作品的看法。

雅昌艺术网：通常人们对您的认知停留在行为艺术上面，这次以画家的身份出现，您如何定义这场展览？或者说这次展览有怎样的意义？

马六明：我一直在画画，只是在93年到2003年期间同时做了10年的芬-马六明系列的作品，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在国外做绘画的展览比国内多，这次的个展也没有刻意以画家的身份出现，就是向大家汇报一下我近期的工作，可能是距离我上次在国内个展的时间比较长，让大家有点意外。

雅昌艺术网：您讲到“它是一直生长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即使现场表演再多，我也一直没有放弃绘画。”，是什么让您一直坚持绘画的创作？

马六明：因为我是从小学习绘画的，后来在湖北美术学院上的是油画系，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画画，我没有理由在做表演的时候放弃绘画，在90年代我们没有太多的机会做行为作品，一年也就是做几件作品，有大量的时间我不想浪费掉，所以我就把时间用在绘画上。

雅昌艺术网：服务器艺术的报道中讲到，您的创作“一直有着两条并行不悖的路线：其一是做行为艺术；其二是从事架上绘画创作”，行为和绘画的表达形式还是非常不一样的，尤其是绘画涉及到图像的问题，您是如何看待这两种艺术表达形式的？

马六明：多年后看待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不应该简单用做艺术的手段去划分，应该用总体艺术的概念去看，行为和绘画只是我用来表达的不同方式而已，人们对行为的传统思维是现场和行动，绘画只是呈现最后的结果，我想这些界线在当代会有很多的交叉和模糊，所以在行为和绘画之间我从来没有犹豫过。

雅昌艺术网：比如您的“芬-马六明”系列 、“婴儿”系列以及2012年之后一批以观看行为观众为主题的作品，都与行为艺术有关，但在表现形式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能否谈谈不同阶段您创作的思考？

马六明：绘画芬-马六明和婴儿系列是行为芬-马六明图像上的延伸。以观众为主题的绘画是想着视觉上呈现我作为艺术家角度的解读，有时画面只有观众参入行为时瞬间的姿态，故意弱化行为中的芬-马六明从而强化观众的表达，因为我的行为作品不能在中国自由的展出，我想通过绘画去映射芬-马六明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自我救赎。

雅昌艺术网：此外，在绘画创作上，除了主题的探索之外，在绘画语言和材料上面您也一直在尝试推进和突破，比如“漏画法”、“露画法”以及对木炭画框的运用等等，是什么一直促使您不断突破？谈谈您在这方面的思考？

马六明：每个人的创作方法可能跟艺术家的个性有关，随着生命的变化我是喜欢改变自己的创作方法，在艺术创作中表现什么和怎么表现是艺术家一直要解决的问题，当有了想表现的主题就会去实验用什么手法来表现，有时先有了某种表现的方法也会影响表现内容的改变，有时觉得找到了那种所谓的统一，随后又开始怀疑，自我反省一直推动着我往前走。

雅昌艺术网：还有您的最新实践，从油画转向了水墨，为什么会对水墨感兴趣，有这样的转变？

马六明：起初我是想练毛笔字，在学习写字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用毛笔在宣纸上画画，慢慢了解水墨、纸的性能，我发现力透纸背的视觉效果非常有意思，也应和了我以前用油画颜色进行漏画法的方式，而且比油画来得更直接，然后我开始选择合适的纸和墨来进行绘画。

雅昌艺术网：您是如何看待水、墨、纸等材料的?

马六明：水、墨、纸是一种即相融又相悖的材料，相克相生。

雅昌艺术网：水墨作品的画面看起来朦朦胧胧，“就如暗箱中的底片一般”，甚至是直接抽象的画面，在画面表现上面您的思考是什么？

马六明：水墨和纸作为材料参入了我创作的过程，有时表现得很友好有时与我博弈，那种抽象的画面感觉在我看来是具象的，那是纸的生命力的体现。

雅昌艺术网：此次的展览主题叫做“隐喻的身体”，可以看到的是，不管行为还是绘画，身体一直是您表达的主题，您为何会对”身体“如此痴迷？

马六明： 90年代初我们穷得就只有我们的身体，身体成为最直接的表达材料，身体是感知的开始，当我们在表现身体的时候就是与世界连接。

雅昌艺术网：从行为到绘画，尤其是最新的水墨实践，将近三十年的时间跨度，当下您对“身体”的理解是什么？

马六明：身体不仅仅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是所有的意识之始。

雅昌艺术网：您的创作可以说贯穿了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历程，从您的经历来看，您是如何看待当下的艺术生态的？有哪些是需要我们警醒的，又有哪些未来的可能？

马六明：我不太了解，我也不在潮流中，未来更不可知。

雅昌艺术网：当下您在创作中思考和想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马六明：更多的去实验材料所带来的可能性从而干掉所有我以前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