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机构：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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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宏观经济环境影响，2024上半年艺术品拍卖市场持续走低已经成为普遍的共识。随着高端艺术品交易量缩减，中低端艺术品数量上升，艺术品市场也开始从投资型向消费型转型。如何通过强大的征集能力、过硬的拍品以及符合市场的主题策划和定价策略，在弱势环境之下寻求新的增长点，成为各家拍行面临的挑战。
◆2024春拍中国书画总揽44.25亿元
随着2024春拍接近尾声，雅昌艺术网&雅昌拍卖图录APP对中国内地与香港的21家样本拍卖行的101场书画拍卖，16,300余件拍品，进行梳理总结：2024春拍，中国书画板块共录得44.25亿元人民币成交总额，较去年同期（58.8亿元总成交额）下降24.7%。亿元级拍品缺失，4件拍品超五千万元成交（去年同期为9件）、40件拍品超千万元成交（去年同期为70件）。其中，中国内地市场总揽35.58亿元人民币，占2024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额的80.4%，与去年基本持平；香港拍场5家指标拍行，共有9个中国书画专场，总揽9.3亿港元（合约8.66亿元人民币），占2024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额的19.6%。中国内地仍为中国书画交易的主要阵地。
在成交前10的指标拍行，共计有56个书画专场总揽35.2亿元，较去年同期下降35.9%。其中，中国嘉德在书画板块总成交超8.09亿元，位居首位。西泠拍卖二十周年春拍，中国书画以4.4亿元位居第二，古代书画成交额、近现代书画成交额皆创近年新高。
◆古代书画市场稳定性较高，清宫旧藏受追捧
与近现代书画市场相较，古代书画市场具有较高的稳定性。2024春拍古代书画市场中，藏家对于高价稀世作品的需求和实力并存。传承有绪、高性价比、精品尖儿货成交喜人。可以窥见市场在聚焦于脉络清晰、学术背景深厚作品的同时，对于高精尖拍品展现出的高度关注与认可。
尤其是清宫旧藏受到追捧。著录于《石渠宝笈初编》，列为上等，贮御书房的赵孟頫致子敬、达观《行书三札卷》，以9200万元成交，问鼎本季中国书画拍卖之冠。另外两件《石渠宝笈》著录的余省《鱼藻图》3001.5万元成交，嘉庆皇帝书法作品《德楞泰奏报潼河大捷诗》以2070万元成交。此外一幅宫廷纪实绘画，宫廷画家冷枚笔下的《万寿盛典图》是为庆祝康熙帝六旬生辰而作的一幅长卷，展现了清代宫廷绘画的精湛技艺和皇家庆典的盛况。最终，以920万元稳健成交。
来自名家旧藏同样受到青睐。听帆楼旧藏《明十二名家金扇集册》，于一册之中集齐“明四家”，十分难得，最终以4830万元成交；经由王掞、李秉绶、潘仕成、陆心源、张大千、刘靖基等递藏，并出版于张大千《大风堂名迹·第一集》中的倪瓒《墨竹图》以2507万元成交；项元汴藏仇英《临瑞应图》（千字文编号之‘赏’字号）手卷以2196.5万元成交；祁寯藻、黄钺、王清波递藏之管希宁《烟波叠嶂图》以72万元起拍，经过54口竞价，以655.5万元成交，为低估价的8.2倍，刷新管希宁最高拍卖纪录。
古代书法热潮之下，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知名书法家受到追捧，还有政坛、文坛，以及其他艺术领域有所建树的名人墨迹也越来越被重视。不仅有赵孟頫书法领衔，也有“经纶——清代书法的文韬武略”专场专场的100%成交。
此外，以4140万元成交的《大通秋泛图咏》从康熙开始，经康雍乾嘉道五朝，有郁生、宋荦、刘墉、纪晓岚、伊秉绶、阮元等五十多位重臣名士在《大通秋泛图咏》上题跋，也反应了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漕运、吏治、文学、民生等多个侧面，十分难得。“唐人写经”的典范之作，无款《大般涅槃经卷第廿六》首尾完整无缺，以2094.5万港元成交。
在顶级尖货之外，我们也看到市场价值重新回归，董其昌《倣李成寒林图暨行书诗卷》、王翚《仿王维群峰雪霁图》、王鉴《仿古山水》等名家普品的无人问津，理性出价成为当下购藏趋向。
◆张大千再次领衔近现代书画市场
在中国近现代书画部分，“三石两弘（鸿）一大千”仍占据书画市场的主力。尤其是今年适逢齐傅抱石诞辰120周年、白石诞辰160周年、吴昌硕诞辰180周年，一场场特别策划的专场/专题拍卖成为本季的一大看点。张大千、齐白石、傅抱石、吴昌硕、黄宾虹，夺得近现代书画艺术家总成交前五名，共录得13.1亿元成交总额，占2024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额的29.6%。
作为近现代书画市场上最热门艺术家，张大千在2024年春拍中，无论是上拍量还是总成交额均占据榜首，上拍319件拍品，总成交4.43亿元，占本季中国书画系列拍卖总成交的10%，再次强势引领中国书画市场。可见“五百年来一大千”的独特魅力和市场号召力。虽然本季亿元级大千作品缺席，但仍为弱势市场中最耀眼的明星和中流砥柱。
张大千作品成交额的58%来自香港拍场。其中，香港苏富比乐山堂珍藏之《朱衣大士》、刘汉堃家族珍藏张大千青绿山水巨制《乔木芳晖》，分别以7757.5万港元、3070万港元成交，位列本季大千作品成交第一、第三名。佳士得香港“中国近现代及当代书画”专场带来30件大千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佳作，总揽6814.18万港元，成交率为97%，占据本场总成交额的35%；在本场最高成交的十件拍品中，大千作品占据5席。保利香港拍賣2024春拍“中国书画专场”的封面拍品，张大千82岁时忆游之作《阿里山浮云》经过37口竞价以1080万港元成交，领衔全场。
齐白石一直以来都是书画市场瞩目的焦点之一，拥趸众多。2024为齐白石诞辰160周年，藏家们也用热烈而坚定的竞投来纪念这位质朴而纯真的人民艺术家。本季在21家指标拍卖行中，齐白石有279件作品上拍，最终以3.22亿元夺得本季近现代书画艺术家总成交第二高位，再现艺术市场“南张北齐”的市场号召力。其中，苏富比“梅洁楼”藏齐白石八尺巨幛，诗、书、画、印四绝皆备的《松鹰》以3070万港元成交，成为本季最高成交的白石老人作品。中国嘉德“大观”夜场以“齐白石诞辰160周年纪念专题”开篇。其中，首现拍场，罕见的早年著录的白石老人《借山图册》经过40余口激烈竞投，最终以1955万元成交，远超拍前最高估价。佳士得春拍中白石老人作品悉数成交。尤其是白石老人94岁高龄创作，题赠“林枫同志”的《田园逸趣》二十四开册的成交价仅为1429万港元，堪称捡漏。
作为是20世纪中国伟大的艺术家之一，傅抱石以超2.55亿元的总成交额，位居艺术家总成交榜第三位。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TOP5的其他艺术家，在21家指标拍卖行中傅抱石仅有41件作品上拍。尤其是傅氏里程碑式作品备受青睐，傅抱石磅礴巨制《西岳雄姿》以8280万元成交，已臻化境之作《江山如此多娇》以6382.5万元成交，红色表达与诗意探索的大成之作《桃花源里可耕田》以2070万元成交。
此外，吴昌硕与黄宾虹分别以1.64亿元、1.27亿元总成交，位列本季春拍的第四、第五名。多个专场/专题成交喜人：中国嘉德“道无双——吴昌硕诞辰180周年纪念专题”“虚白斋存黄宾虹佳制”均取得100%成交佳绩；西泠拍卖“雄甲辰·吴昌硕诞辰一百八十周年暨家属提供金石书画专场”呈献吴昌硕早年、中年、晚年各阶段的作品，成交率达93.14%。
◆弱势环境之下，寻求新的增长点
对于中国书画市场而言，资源的稀缺性是永恒的考验，高端艺术品数量缩减，低端艺术品数量上升，拍卖公司面临价值重估、价格调整、市场结构优化等挑战，不断调整经营理念和营销策略以适应市场变化。最终，数十个专题/专场取得白手套；赵孟頫、倪瓒、仇英、八大山人、傅抱石、张大千、齐白石等名家力作成交亮眼；重要私人珍藏，首次现身拍场，高性价比拍品成为藏家角逐的热点。而对每一个特别策划专题，甚至是每一件作品背后的学术梳理和挖掘，则是对本季拍卖的重要护航。佳作善价，也是对当前中国书画市场现状的真实显现，再次印证中国书画市场的韧性，以及收藏基础之深厚和市场实力之雄厚。
最近十年，书法板块的活跃无疑是古代书画市场的亮点。中国嘉德顺应市场潮流首次推出的“经纶——清代书法的文韬武略”专场汇集了清代帝王宸翰，文人、学者、画家书作，以及政坛、文坛名士的138件首次露面的书法佳构，集中展示了中国书法在清代三百年的发展历史，受到书法藏家和爱好者们的热烈追捧。最终成交率达100%，喜获白手套佳绩，总成交2318万元。其中，祁嶲藻《行书节录孙承泽书论》以207万元的成交价领衔本场。
西泠拍卖二十周年春拍学术性策划专场同样佳绩频传。其中“郁智朗上款弘一法师墨迹 暨近代佛教书法文献专场”喜获白手套佳绩，总成交2394.07万元，并创造了弘一法师信札、明信片等多项市场纪录。值得一提的是，西泠春拍特别策划之“雄甲辰·吴昌硕诞辰一百八十周年暨家属提供金石书画专场”“相识·古今中外书与画的石头专场”“西泠印社部分社员作品专场”的成交率达93.14%、92.59%、90.74%，均有不错的成绩。
广东崇正2024春拍来自同一藏家收藏的“用拙庐藏书画”专场因全场新品，全部无底价，也引发了藏家的激烈争夺，最终取得100%成交佳绩。北京银座拍卖“奉扬仁风——中国扇画”专场同样表现优异，取得白手套佳绩。
另外，本季春拍各家拍卖行精心策划的重要私人收藏专题同样可圈可点，20余个重要私人收藏专题取得100%成交，令人振奋。诸如：“私人收藏成扇专辑”“李宗仁旧藏”“东南亚私人收藏”“粤画萃珍——‘梅洁楼’藏画”“日本书道家青山杉雨旧藏”“仇焱之家族收藏”“日本文学家井上靖藏中国书画”“竹韵轩藏金石书画”“南洋画缘”“清泉石上流——槟城骆氏家族藏珍”“二义草堂藏画”“南洋私人珍藏”“集珍庄珍藏”“玄隐庐存珍”“岭南掇英：梅洁楼珍藏中国书画”“香港黄振邦医师珍藏”“庄凤娟家族藏张大千精品”“郭氏琴砚斋藏中国书画”“孔祥熙家族珍藏中国书画”等专题均是100%成交。进一步印证书画市场对顶级拍品的认知也越来越精确，尤其是收藏美术史上名家作品，经前辈鉴定大家认可、流传有绪以及来源可靠的作品成为一种收藏趋势。
当然我们也观察到金农《水墨蔬果册》（估价：人民币3500万-4000万）、黄永玉《雨后新荷》（估价：港元3500万-4500万）、潘天寿《虬松高士》（估价：港元2400万-3500万）这类高估价拍品的恐高情绪，最终因估价原因遗憾流拍。可见，好的作品，适宜的估价也是顺利成交的关键。
◆低估价、可玩性较高的拍品受青睐
市场弱势、藏家惜售，导致顶级拍品稀缺，拍卖恐高情绪弥漫、竞争并不激烈，有些甚至以低于最低估价成交。这也使得中低估价、可玩性较高的拍品成为藏家竞逐的焦点，黑马拍品涌现，往往超逾低估价数倍成交。当然这也得益于拍行估价策略的成功。
嘉德春拍中，沈尹默《南通朱铭山暨德配袁夫人七十大寿序》十屏，从250万元起拍，经过97次竞价，最终以1598.5万元成交；西泠春拍中，弘一法师1938年应上款人郁智朗之请为郁兄四十大寿所书《印光法师语》以30万元起拍，经过数十轮激烈竞价后，最终以瞩目的425.5万元成交；广东崇正春拍中，1000元起拍的郑板桥名言“难得糊涂”，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包”，最后赢得57.5万元成交的善价。
名家小品表现同样优异。北京保利拍卖2024春拍中，黄宾虹《江岸闲庭图》与傅抱石《观瀑图》两幅尺寸均不及一平尺，分别以230万元、195.5万元成交。最令人兴奋的当属傅抱石画史名篇，仅两平尺的《江山如此多娇》以6382.5万元成交，每平尺达3191.25万元，刷新傅抱石单平尺画作最高价。这些都印证了佳作善价，以及藏家对低估价、可玩性较高的拍品青睐。
备注：
21家指标拍卖行：中国嘉德、北京保利、永樂拍卖、北京诚轩、中鸿信、北京华辰、中贸圣佳、北京银座拍卖、西泠拍卖、朵云轩、上海嘉禾、华艺国际、广东崇正、广东万众/正嘉、广东德辰、广东小雅斋、香港苏富比、佳士得香港、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拍卖、邦瀚斯香港
统计时间：2024年4月1日-7月20日
专场维度：各拍卖行2023春季大拍
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各大拍卖行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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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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