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皮纸捆扎形成的矿堆?或耀眼炫目的色彩;或如灰烬的现场;在大地的裂隙间,可以见到人类历史记忆间的一座座纪念碑般的,密密匝匝的晶体性“棘刺”......
这些有形有色的晶体状“棘刺”上的印痕,是附着其上,无始无终的信息之河,就像忽明忽隐的意识界暗流。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第二空间“阈限之维”韩国艺术家全光荣个展外景
“阈限之维”韩国艺术家全光荣个展现场
1944年生于韩国洪川郡的艺术家全光荣,以社会符号学的流动性创作了“聚合”系列的作品,这些作品在北京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空间中是富于秩序、冷峻、绚烂、繁复多意的图像城市。“聚合”系列是艺术家在自2003年至2023年间创作的20余件极具代表性的“聚合”系列作品。这些综合媒介装置,在那些如棘刺、晶体的造型之下,他似乎无意以纯粹的几何形,抽离现实的“人文热情”。而是在作品、信息、媒体、文本之间架设起观念与现实之间逻辑通道。
《聚合03-BJ001》,混合材料韩国桑皮纸,直径 310 cm,2003
“棘刺”上的印痕
《聚合03-BJ001》以捆扎的方式把无意识和瞬间快讯、热点、信息碎片、报纸、邮件、数据之海汇聚成一颗正在生长的种子,或是某颗星球的废墟现场。表面棱角分明而刚直的线条,如灰烬的色泽,文字在“棘刺”上形成信息之流,意识是“象征的森林”。流动的信息之流被被消费、被制造,被不可挽回地归于“废墟”,“棘刺”上的印痕也归于虚空。
这个被策展人冯博一称作“阈限之维”的展览,——“阈限”作为文化人类学的术语和概念,意味着一种社会文化结构从稳定的状态中脱离,同时向待建立结构过渡的状态,包括分离、阈限、聚合三个阶段。而“阈限之维”指涉的是介于两者之间模糊、暂时和不确定性的文化杂糅空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魅力。全光荣的艺术履迹和创作的《聚合》系列作品,具有在不同状态之间转化与递进的“阈限”特征:通过艺术化的仪式,将个人的思考、认知和经验交融于他“一意孤行”的艺术实验之中。
《聚合08-SE024BLUE》,混合材料韩国桑皮纸,202 x 362 cm,2008
在作品《聚合08-SE024BLUE》上环形的凹陷、凸起、裂隙,是过去时空留在历史中的想像空间,或是现实中无法回避的记忆之殇。被印刷其上的文字、信息就无法跳脱出消费浪潮的大数据、AI智能技术、高效运营协作,共同驱动人们飞速增长的欲望。欲望被大量地挥霍,被持续地更新,被它们自身无限的吞噬,被图像化的景观,是人们最深层记忆的乌托邦纪念碑。
《聚合21-DE188》,混合材料韩国桑皮纸,175 x 145 cm,2021
《聚合21-DE188》局部
《聚合22-NV281》,混合材料韩国桑皮纸,229 x 183 cm,2022
《聚合22-NV281》、《聚合21-DE188》等等任何一种性状,可以被看做不断复制、分裂、再复制、再分裂的生命体,即便再微细,或者宏大到“大象无形”,无处不在。
《聚合23-MY061》,混合材料韩国桑皮纸,132 x 195 cm,2023
如何看待那些不断分裂的黄色、蓝色、彩色、单色、复色的无限的色彩变化?这些被带入实验的桑皮纸材料,被编织成无限的形状,无限的色泽,观其形色、性状,以眼耳鼻舌身意感知,将融于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无形体,无物质,但存识心。
“阈限之维”韩国艺术家全光荣个展现场
“阈限之维”韩国艺术家全光荣个展现场
“棘刺”上的生命印记
他无需纠结于具象的“色界”,而诉诸感觉、印象的形式,聚合时间、记忆的碎片信息构成如“日常散步”中捕捉到的生命印记。这些棘刺状的凹凸形象,就是每个身处其间的,又不断演变的世界。生命被充溢的是无处不在的“知识型”,如独立器官一样长在人体内的信息碎片也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它衍生在“棘刺”上,因欲望而生,在“控制”中变的异常的有生命力。信息之流无处不在,即时即现,甚至是波德里亚尔所阐释的那样:那被消费的并非物,而是关系本身。
现实的图像景观与历史的记忆,由色界之外的意识悠游的跳脱出来,全光荣以抽象的方式“聚合”激荡热情和冷峻理性的现实批判态度,“棘刺”是他亦然保持某种张力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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