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故事 | 李彦君：规避泡沫从冷门收藏开始

儿时擦肩而过的一枚古钱让他开启了自己的收藏之旅，他潜心研究填补了多项国内国际艺术品空白，十几年来他在各大鉴宝类电视节目上是资深鉴定专家，他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艺术品鉴定人才，他就是原北大资源文物学院创始人、正阳美术馆馆长李彦君。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APP特别对话李彦君，听听他的故事。

李彦君

擦肩而过的古钱币是收藏的起点

雅昌艺术网：您有没有印象最深的收藏，讲讲其中的故事。

李彦君：小时候家在农村，生活条件也不好，也是刚刚开始收藏钱币，80年代我就在一个农户家看到一串钱币上有一枚钱币叫“景福通宝”。

我回家翻阅资料，查到“景福”是辽代一个皇帝的年号，就用了两年，而且在当时所有的钱币书里就没有记载这枚钱币。事后证明这枚钱币最高值100万。我就发现这枚钱币很重要，当时他提出条件，一块钱一个，这一串大概有四五十个，有四五十块钱，那时候对家我拿五十块也能拿的出。但是，我们家肯定认为我不务正业。等我后来带着钱再去的时候，这钱币就已经被卖出去了。后来我怎么都追查不到了。

李彦君走街串巷购买瓷器

雅昌艺术网：您当时是用零花钱收藏古钱币吗？

李彦君：对，我父亲母亲说给我买裤子，我不买了，我穿旧的。那时候10块钱很重要，我买钱币一毛钱一个，论斤就5块钱一斤。80年代初的时候全国还没有真正兴起收藏。

雅昌艺术网：您当时怎么想到收藏钱币？

李彦君：我叔叔是画匠，我父亲手工艺品也做得很好，他喜欢写美术字，可能是家庭有点影响。再加上那时候我性格有点内向，不愿意跟大伙玩，喜欢一个人看看书，去搞一些研究或者动手雕刻编织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我的爱好。

当时的大篆我都不认识，然后我去查资料，买了一本翻印的民国古钱图书，书都看破了，又重新买了一本。后来，我订阅陕西的《考古与文物》杂志，还有黑龙江的《北方文物》杂志，还有一些钱币月刊之类的，后来买了钱币小词典。市场收藏兴起时候我陆续出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市面上的相关图书我基本上都买了。

李彦君在鉴定现场

雅昌艺术网：您还记得当时收藏的第一批钱币，有什么特点吗？

李彦君：这批钱币有偿捐献给了大连大学博物馆，大连大学博物馆东北地区是建得最好的博物馆之一。钱币大概1800件，1500多个品种，基本上每个朝代都有，都比较齐全。我在大连大学任副教授。后来我发现文化上大连还不是一个发达的地区，因为历史遗产艺术研究中心在北京、西安。

李彦君的课堂

雅昌艺术网：您收藏鉴定方面的专业图书很多，请简单介绍一下。

李彦君：我现在一经收藏的瓷器考证是什么窑口，我会找一大堆资料。现在我的书库都成熟了，买哪件东西我就会找资料求证，如果缺的书我就去买，晚上不睡觉我也要把这东西研究下。从某种程度来说，我的古玩收藏边买边卖，以藏养藏，世界上很多大收藏家也是这样。

古玩商把收藏品当成是一个牟利或者是经营的一个品种而已，而我是要提高学术，用于教育。我对收藏的每件东西都认真研究，每收藏完了一个门类就出一本书。我也是高产作家，至今出版的文物类图书已经有30多部了。

李彦君在鉴定现场

雅昌艺术网：您第二个收藏的是什么？瓷器？

李彦君：是香炉。东北稍多的玉、钱币、印章、铜境、瓷器，还有佛像这几大类收藏。到北京还有青铜文化考古，因为我学考古专业，在我们收藏圈里学考古出身的好像很少。这些铜材质的东西，收藏完之后，我开始收藏玉器，还有东北的陶瓷。

前面是钱币，然后铜镜，但是玉石器这是一个新的材质，你当时怎么想到去涉及到玉石器。

因为在收藏市场上无意识中就会碰到，我一般走街串巷，到农村就会碰见瓷器、玉器，后来就对这些都感受兴趣。玉石器、瓷器、服饰，包括木器这些东西我都收藏。

李彦君山水作品

雅昌艺术网：您在收藏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李彦君：收藏的困难太多了，主要是钱不够。我们不像马云、王健林、刘益谦，人家有大企业做支撑，几乎想买啥就买啥，可能我这一生都达不到这样。全世界纯粹的收藏家像日本的坂本五郎、英国的艾斯卡纳奇，包括安思远都达不到想买啥就买啥。我也沉淀了好多东西，占用了很多资金，没有那么多现金流，这是全世界大部分收藏家的通病。

李彦君在制作拓片

雅昌艺术网：您的哪方面收藏多一些？

李彦君：包罗万象。杂项多一点，包括十大冷门收藏系列这是我最早提出的。这十大冷门现在很多成为热门了。然后还有弥补咱们国内空白的书有4部。其中《金彩瓷器》这本书，这是中国第一部关于金彩瓷器图书。有的都成了工具书。

规避泡沫从冷门收藏开始

雅昌艺术网：我看到您也从事艺术品鉴定教育，有没有什么个人主张？比如对于学生来说怎么样面对这个行业，怎么样开始入手进入这个行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李彦君：我提出了很多观点，特别是前些年，包括预言翡翠、文玩等价格或者涨跌了，佛像价格要走高了，包括古陶瓷，就宋瓷有魅力，这些年老窑基本上没降反而升，这都是趋势。早在10年前我就告诫他们，包括我出了收藏十大冷门的书，现在渐渐都变成热门了。

考古现场的李彦君

我是专业考古出身，相对古玩商要了解这些文物的传承和流传，包括历史上的科技水平、生产量等等，我会提前预知规避泡沫，比方说沉香、文玩、当代书画有泡沫，这很正常。

雅昌艺术网：为了规避这种泡沫或者炒作，您会去钻一些冷门收藏？

李彦君：我自己选这些冷门，主张我的学生也研究这些冷门。我的学生到现在毕业的，包括培训班也共有学生1000多个，还真没有走偏的。现在好多学生成为收藏鉴定的主力，电视台的专家、拍卖公司经营者、故宫都有我的学生。

那时候买点老窑现在什么都涨价，南红玛瑙、菩提手串之类的，这东西实际有的是可以再生的，它并不属于古董这个范围，一般来说除了短期炒作以外，是没有可以收藏的价值。

李彦君书法作品

雅昌艺术网：您大学的专业是考古，学考古的人很多避免谈自己的收藏。

李彦君：喜欢的东西还不想谈我，就怕俗。经济是人们离不开的，避免谈价格，这是不对的。不谈钱也好，没有价值也好，这是不符合现实的。有这种思想的人自恃清高，我搞研究不谈钱，那是不可以的。什么东西都有价值，没价值谁会抢它，有价值才会保护。有收藏才会保护，这些遗产流落到民间的东西，就因为有价值才会好好保护。

多项收藏填补国内空白

雅昌艺术网：您当时为什么想到要开正阳美术馆，当时是在前门那边刚开始，是哪一年开？

李彦君：2017年开的美术馆，“方正”是我的堂号，取材于我出生的村庄叫方正村，是咸丰二年的村子。中国的博物馆跟艺术馆还是有区别的，艺术馆就可能包含现代东西，博物馆基本上以古董为主，当时我认为美术馆要比艺术馆好办一些。实际上，美术馆审批流程同样反复，我的文件历经三个多月，10万字的材料铺了一个大桌子。我就索性在前门，“正阳美术馆”这个名字我一查还真没有，大家都知道北京的正阳门，正阳楼上那条大街上就成立了正阳美术馆。

正阳美术馆首届螺钿漆器展开幕现场

我们美术馆是董事会制度。螺钿漆器是一大类，也是中国第一的藏品。另外还有金彩瓷，我们也是世界第一。中央电视台专门录制了一期关于金彩瓷器国宝档案的节目。我找一些冷门填补空白的东西进行研究。

雅昌艺术网：美术馆大概有多少藏品？

李彦君：有2000多件，还有印章、陶俑都是我们的收藏门类。

雅昌艺术网：您的美术馆会定期办一些展览活动吗？

李彦君：以前的活动很多，包括漆器展、陶俑展，元代瓷器展我也办过很多次，还办过几届书画展，办过两次吉大书画院的展览。

雅昌艺术网：美术馆最近有什么展览？

李彦君：这两年疫情我们都停了下来，准备寻找一个新地方，作为美术馆的新址，还是在附近。

李彦君在工作室里治印

雅昌艺术网：目前美术馆运营状况怎么样，资金来源有哪些？

李彦君：资金来源就是我们自己内部有拍卖，有书画销售，有鉴定。我主要出席活动比较多，电视节目鉴定或者给别人拍卖保真讲座。

预判市场的下一个收藏热点

雅昌艺术网：您对目前国内瓷器杂项这块的市场有什么看法吗？

李彦君：现在瓷器杂项有几个特点，第一是老窑瓷逐渐被人们认知它的价值。这几年在所谓的市场不好的情况下屡创新高，比方说兔毫去年在英国拍了1000多万，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油滴釉前年在美国拍了8000万，还有定窑一个多亿成交，都是这三年之内的事情。

老窑可以说是异军突起。另外陶瓷还有个现象，明清瓷器整体上没有涨，基本上稳定，晚清精品稍微略有上扬。清三代原来康熙青花，在下降。

还有一个好现象，现在收藏进入平民百姓家。通过网络拍卖，大量的中低档古董又重新流回民间，这是一个好的趋势，这样更有利于保护国家遗产。全民有意识地收藏，全民的文物知识修养，包括历史知识的探求心理都会提高。

瓷器杂项是主流，现在网拍几乎是中国艺术品交易平台最讲诚信的地方，没法卖假，卖假了马上在网络投诉你，而且无条件退货。这块的竞争加剧也促使这个行业更加规范。

李彦君在展览现场

还有一个问题，陶瓷随着海外回流现在已经渐渐减少了。毕竟古董的特性就是不可再生，这10年疯狂的海外回流。中国从清代开始贸易，包括宋代贸易的东西，很少能流传到现在，这么大量的回流也造成货源紧缺，而且价格又上涨。基本上国内的资源枯竭。收藏的原始资本积累阶段过去了，海外回流也快结束了。去年我到日本，发现好多古玩店都关了，福冈有一半的古玩店都停了，没东西、没货源了。

日本古玩店很多被中国人买空了，所以文物流向民间这是好事，整个全民族有意识的保留文化遗产，这对中华民族是有益的。

国外古玩商，特别犹太人，全世界买东西。英国的文物艺术品现在对比中国并没有太大优势了，有些品种有他们不熟悉的价格领域。晚清的瓷器国内的价格还要高一些。

雅昌艺术网：您谈到老窑瓷器在国外拍到几千万高价，国外的瓷器市场是一个怎样的状况？

李彦君：国外市场是这样的，国内的是老窑没有国外的市场高，国内的明清瓷特别清代瓷价格比国外高。这种情况还是因为国内对文物知识的缺乏，整体上对老窑认识的不足。第二点，国内藏家感觉清代的东西漂亮好看，艺术欣赏性还高一些，艺术欣赏力还有待提高。国外是对中国的遗产，特别博物馆的文物研究得很透了，他们知道中国宋瓷最有魅力，人家喜欢年代越久的东西，当代中国大收藏家好多是缺乏专业的文物文化修养。

李彦君带研究生在景德镇实习

中国大多数收藏家是不精通高古文物的。中国整个收藏群体的修养还不够，还需要提高，当然现在都在提高当中，未来会成熟。

雅昌艺术网：您说的那些老窑瓷器，当时是怎么到了国外的？

李彦君：宋朝就跟日本等国进行货物贸易，还有国内早年出土流落到国外。民国时候兵荒马乱的，清晚期五六十年对文物根本就没有法规控制。

国内是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就是收藏家不成熟，主要是综合修养和素质方面。第二是法律问题。法律规范是元朝以前的限制拍卖，所以限制交易也是有关联的。

这两年文物政策有点趋紧，以前铜镜、小的兵器、印章、青铜都可以拍卖，现在宋瓷现在都很难了。

有句话就是“有眼的没钱，有钱的没眼”，所以就导致中国收藏市场有些扭曲，不过渐渐好了，这几年看到进步了，既欣赏又储藏财富，还能对抗通胀。

李彦君花鸟画作品

雅昌艺术网：您判断一下，比如后面三年内瓷器杂项这一块儿，目前相对比较冷门有可能会成为热门的收藏。

李彦君：首先我的判断基于中国的文化对市场的限制，如果这么紧张下去，还是明清官窑和佛像这两大类。佛像我最早这个判断是非常准的，虽然佛像在10年前价格就很成熟了，七八年前就卖过亿了，但是佛像价格不会下降，甚至现在有空间的是高古佛像，元代以前的佛像开始走高。为什么佛像价格这么成熟，居高不下，然后还继续走高，还继续兴旺？有两个原因，第一，中国很多藏家缺乏宗教信仰，缺乏精神支撑，以为供了佛就可以得到庇佑，这是潜意识里。佛像的量很大，数以10万计。由于中国这种疯狂的收藏方式，很多大老板建佛堂，就会造成市场的紧缺，它就会沉淀下来，不再进入流通领域，造成短缺。另外就是一个缺乏心灵的寄托和缺乏信仰。这两大因素造成佛像市场价格不可能下降。

其他要涨价的东西，将来漆器还要上涨，漆器本来就没降，又是冷门。漆器和景泰蓝要上涨，工艺成本特别复杂，成本特别高。一般雕漆和七彩螺钿这两种。雕漆螺钿的成本是同等大小尺寸的青花官窑瓷成本的50倍，它仿制起来也比较难。景泰蓝成本稍微低，但相对其他艺术品仍然是比较复杂的。所以，景泰蓝将来也要涨价。

景泰蓝生产工艺成本高，艺术美学空间也比较大，元朝就有景泰蓝，实际最具收藏价值的景泰蓝还是清代的宫廷的精品和全部明代的东西，明代有一件算一件都是精品。清道光以前的漆器和景泰蓝基本都是官造，所以都值得收藏。

李彦君在课堂上为学生讲解玉器鉴定

那么到了晚清、民国的景泰蓝就多了，建国之后大量出口，收藏价值很低了。还有印章要涨价，古代官府的印章，由于它不是商品，数量很少。印章在宋代就受重视，咱们现在对印章古籍善本的认识需要文化、古文字知识，所以它不容易普及。

其实甲骨文也是属于古籍，竹简木牍都属于古籍，只是形式不一样。搁在十几年前古籍善本还特别小众。类似你这种采访也有很多，我的预言基本上都值得思考。

现在还要涨价的东西还很多，景泰蓝还有一个门类就是画珐琅，清朝出口也不少，现在回流很多，级别也很高。

李彦君花鸟画作品

给藏家的三个忠告

雅昌艺术网：怎么样判断一块古玉它的真伪好坏，有没有什么标准？

李彦君：一般的古玉在古董文物里价值是非常高的，特别是近三年显现出来了。汉代小玉人1000多万，凌家滩新石器小人头1500万，玉猪龙在美国拍1500万，渐渐的高古玉升值了。关于鉴定，我可以说高古玉只要不是器型过于简单的，鉴定起来不太难。

在我们业内像天雅古玩城、弘钰博、北京古玩城都有一些玩玉的高手，我们都能形成共同的认识。第二就是高古玉毕竟少，所以好多人就没有这个知机遇。我们有鉴定能力，但没有话语权，甚至包括拍卖行也卖假的高古玉，在大众眼里真假分辨是非常难的，这就影响了拍卖和交流。

第三点就是很多藏家对于高古玉价值判断，缺乏知识。比如，人物类贵，容器类贵，还有分时代，好多人就是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缺乏对高古玉价值的认知和判断。现在造型仿制都没有意义了，装饰纹饰都没有意义了。主要就是古代工艺和当代电动工艺的区别来判断，也就是痕迹学。

具体什么痕迹是需要辨识的，而且痕迹也有一些差别，同样手工切割痕、阴线纹、阳线纹，不同时代，还是有点差距，包括有精粗之分。另外，高古玉的次生变化不太容易仿，但是仿的也有很像的，比方说沁色、氧化、炸、裂、腐蚀等等。把玉切开以后有一个新鲜的矿石面重新埋到土壤里，接受酸碱的腐蚀，温差的变化，包括土壤的侵蚀等等各种氧化，这种叫次生变化。

这样在我的教学里就是讲5大次生变化，古今工艺痕迹和特点，包括影像教学图片教学都很清晰，所以我的学生好多实践、实操的水平很高。

李彦君花鸟画作品

雅昌艺术网：对于新藏家，您有什么收藏方面的建议？

李彦君：买一些价格比较低，比较典型的明清时期的小玉片，高古玉也买一些小件，上上手。先了解古玉的基本价格，而且到古玩行内买，包括网络拍卖的小件东西，基本上都没问题。然后，需要买一些书，比方《中国玉器全集》一定要买，要了解整个玉器的发生、发展、演变、演化，包括玉器品种存世量的多少，生产力水平都要了解。了解了这些理论再加上实践，很快就会成为专家。

雅昌艺术网：您还有哪些关于收藏需要补充的吗？

李彦君：给一些藏家或者企业家提点忠告。第一，我们收藏不要跟风，以鸡缸杯为例，包括汝窑当时就很贵，古代的文献都有记载：“万历御前鸡缸一双值钱10万”。为啥那么贵？当时产量就少。《古玩指南全编》的作者就说过：“当朝贵则今贵，当朝贱则今贱也”，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不要追逐名品，哪怕你很有钱。

第二，就是中国的遗产千千万万，不要把重点放在知名的东西上，建议放在冷门上，放在一些未知领域。

第三，就是目前最诚信的还是部分专家、行内大咖这些人组织的网络拍卖最经得起考验。

李彦君书法作品

我最喜欢被称为艺术家

雅昌艺术网：您的头衔很多，文物鉴定专家、收藏家、教育家、艺术家，到目前为止您最喜欢哪个头衔？

李彦君：不同时代不同需要。多年前我希望我是一个文物学家或者教育家，那么现在我更喜欢“艺术家”这么一个头衔。

我从小就爱好书画，包括研究古文字。我最不愿意听的是“文化人”一词儿，感觉就是耍嘴皮子，我不太喜欢“文化人”这个标签。

雅昌艺术网：您的书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和创作的？

李彦君：从少年时候就喜欢，那时候在全学校美术都排第一。不过我没有把它作为专业。我在45岁左右感觉到自己半生积累的文化需要通过创作释放出来。我也喜欢篆刻、书法、绘画和古文字。

钱币、印章、雕刻属于金石学范畴，在宋代以来叫金石学。我的书法取材于金石学，我这时候应该把我个人的专长爱好发挥出来。

比方说国画小写意，我主要是遵从宋代的画家法常，他是中国小写意的开山鼻祖。我第二个崇拜的是明代的徐渭，他是大写意花鸟画甚至山水画的的鼻祖，那都是在我们美院认为神仙级的人物。第三个崇拜的就是八大和石涛，这属于绘画。书法我最喜欢像李阳冰、李斯、褚遂良。我是喜欢大篆、小篆、甲骨文。

李彦君在中央美术学院学习国画

雅昌艺术网：您的篆刻创作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

李彦君：从小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我喜欢雕刻，在村里刻个章很多都是我来刻的，还上升不到篆刻。我一个同学25年前结婚的时候，我用寿山石、青田石给他刻了一对个章做纪念，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篆刻。我是2017年去的中央美院学了两年，又把篆刻捡起来了。现在很多知名人士找我刻章。

我非常感谢中央美院，让我接触了很多大家，李铁生是我的国画老师。做艺术研究一定要去深入学习，系统的学习是很有必要的。学院系统性教育，可以从不同的老师身上吸取营养，对中国的美术史的发展有一个了解，能够避免一些误入歧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