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对话｜何向民：有优势有短板 网络拍卖未来可期？

近日，崇正雅集九期圆满收槌，在这特殊的疫情期间，广东崇正实体拍卖+线上同步网络拍卖却取得了让人眼前一亮的不俗战绩。“雅集九期”是广东崇正年度首拍，这场因为疫情而一再延迟的小拍，举办于端午时节，收获满满的人气，可以说出乎意料，很多拍品从无底价1000元起拍，但成交价格十分可喜，令人感觉出“寒冷里的融融暖意”，除端木蕻良旧藏部分交出满意的成绩单，其他名家旧藏如冯康侯旧藏、周介之旧藏等也有不错的表现。整场雅集历时接近12小时，750余件拍品共录得1500万元的总成交额，成交率高达88%。拍前备受瞩目的鲁迅、许广平赠萧红的红豆以无底价1000元起拍，多轮争夺之后，最终以24.15万元的成交价而迅速蹿红；而谢稚柳的《荷塘清趣》也以69万元成交而成全场最高。

“老实说，这场拍卖的火爆，无论是线上线下，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广东崇正拍卖有限公司常务副总裁何向民谈到。在开拍前，疫情的爆发让崇正对艺术市场也充满了担忧。但开拍前的两天预展，人气就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我们设置了重重的防疫措施，扫码、测温、消毒，但这些繁琐的程序丝毫没有挡住买家的热情，他们来看拍品，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们私下开玩笑地说，这个时候前来的都是真爱。”

这场别出心裁的雅集，从去年年底就开始筹备，但因为疫情原因一推再推。据何向民介绍，此次之所以推出实体拍卖+线上同步网络拍卖的新形式，也是顺应整体的潮流。近两年来，已逐步有一些公司专注于网拍，因为网拍有它的优势：首先拍品和买家、收藏家是零距离的一种体验；其次，门槛很低，标的从无底价到几十万、上百万，可以说普罗大众，在全球任何位置都能够参与。

此次大获成功的崇正雅集，很多拍品就是从无底价1000元起拍。何向民认为，近年来艺术品市场在不断调整，活跃度没有以前那么高了，购买力、购买欲望也在下降，如此情况下，崇正也相应地在调整拍品结构和拍品价格，“把门槛降低点，让藏家也许两三千块就能拥有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这次我们本身就是雅集小拍，所以征集过程中，也希望委托方提供一些质量不错，价格又相对优惠有吸引力的。”另一方面，网拍本身就是赚流量、赚眼球的一种途径，现在直播带货、明星带货之所以这么火热，在何向民看来，明星只是噱头，更重要的是低价实惠，因为他带的货品比正常市场价格低，这才是吸引买家的最大原因。

虽然有零距离、门槛低的优势，但网络拍卖也有其自身得短板。实际上，艺术品拍卖从90年代发展到现在，一直以实体拍卖为主打，“因为艺术品是极具个性的，并非工厂统一模子制作出来的商品，甚至同类别的东西也是每一件都有变化。所以只通过网拍，通过简单的图片，未必能对拍品进行充分的了解，这是网拍的一大硬伤；其次是作品的真伪、细节，很难从网拍上完全观看，而且现在电脑直播的图往往开着‘美颜’，所以对于拍品不好把握。”

此次崇正雅集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细究起来，它仍旧是以实体拍卖为主体，开放同步网拍作为辅助手段的形式，还算不上是“纯网拍”，“真正意义上的网拍我们叫做‘限时拍’，不存在实体的展览和开拍卖现场，纯粹在网上竞投，当然我们还是会开放看拍品，比如说预约到公司看，或者是线上拍视频、拍图片，会同步提供后续种种服务。”

从此次拍卖结果来看，实体拍卖虽然占了更大的比例，但也出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不少藏家会来到现场看预展、看拍品，但最终选择了在网上竞投。“现场竞投有那种拍卖的气氛，很多藏家会愿意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但也有个问题，我们那天的拍卖现场竞投非常激烈，所以持续时间不短，整个雅集700多件拍品，从早上10点拍到晚上近10点，持续近12个小时。所以，不一定每个藏家都有这么长的时间耗在这里，而且有些藏家目标已经很明确，为了一两件拍品等在这里也比较难耐，所以，网上竞拍为这类藏家提供了更好的选择。”

在之前崇正举办的一次同步网拍中，很多买家还对这一形式抱着观望的态度，所以成交仅一件拍品；而此次，网上成交多达50余件，成交率占总成交的8.5%，可以说未来发展空间很让人期待。

虽然在时间和空间上有这样的优势，但何向民坦言，网络拍卖有时候会遭遇一点小的技术问题，如系统的稳定性，和网络同步拍的滞后延时问题。但这些问题相信都会在将来的技术更新上得到解决。

而真正的网拍，对于拍卖公司而言，其系统建设、团队分工，跟传统线下拍卖完全不同。何向民认为，网拍的结构是多元性的，所以应该增加场次、减少每一场的拍品量。因为实体拍卖的图录，一本就有几百件，而网拍在手机或电脑上看电子图录，翻找起来很容易让人疲劳，“这样的疲劳对客户来说容易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同时他要找的东西也不明确。所以网拍一定要分类更清晰，数量相应减少，真正做到少而精，质量上管控要更加严格。因为客户可能看不到实物，所以我们要承担更多这方面的工作。”

​对应网拍这样的特点，拍卖公司在人员配置上也会有相应的调整，因为网拍的成本降低，但战线拉长了，大家的选择会更加充裕和丰富，但在网上的咨询也会越来越多，相应的专属人员、客服配置就要跟上了，及时对买家的需求进行回馈。

有了这次实体拍卖+线上同步网络拍卖的成功经验，广东崇正拍卖公司在接下来的网络拍卖上应该会走得更远更稳健。“这是一种时代的选择，接下来我们应该说会双管齐下，实体拍卖还是主流，但网络同步拍卖仍会充当辅助工具。我觉得同步拍和限时拍我们都会开放，不论是否处于疫情期间，因为年轻人的消费习惯更倾向于网络，这是一个潮流，所以我们也会加大网拍的安排和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