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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亮:当代写生有“真”无“实”

2017-06-14 09:05:42 作者:王志亮 来源:《美术报》 0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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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写生的味道有点变了,变得只求“真”,而不知“实”为何物。“真”甚至不是社会之真,而仅仅是风景之真,于是现在便有了一到春暖花开时,画家们倾巢出动奔风景的风潮。言重一点,风景写生甚至发展成为某种写生经济。

  所谓风景写生之“真”,起始于印象派。它在产生之初具有视觉革命和艺术革命的特质。为方便说明印象派风景写生的革命意义,我们只需建构这样一个场景:19世纪中期的某天,莫奈从夏尔·格莱尔的画室里夺门而出,只因受不了画室里那经典的女性姿势。走出画室后,莫奈、雷诺阿和巴齐耶拿着画具,到海边和树林里对景写生。他们着迷于波光粼粼的水面,着迷于闪烁不定的树影。

  上面这个场景,让我们能够至少分清两种写生,一种是古典主义的写生,一种是印象派的写生。莫奈等人痴迷于户外写生,认为自己抓住了光影的真实感,而古典主义的写生,则是名义上的,画面随时会根据古典美的原则而背离对象。印象派写生的激进性在于,他们挑战了19世纪受众的视觉模式,改变了他们对绘画的认识。

  当下艺术界的写生热潮,大多局限于印象派的视觉之真,但在技术上却达不到印象派追求光色的极端,在文化上又失去了印象派写生的革命性效果。印象派的视觉之真建立在抽象之上,意在超越外在事物表象,直接捕捉光线产生的色彩效果。而当代的大部分写生,效果只不过比照片多了颜料的质感罢了。更有甚者,把风景写生奉为圭臬,以为不写生无以言创作,这恰恰让国画失去了当代化的可能。

  笔者认为,要想把风景写生当做创作,油画当以印象派和塞尚为限度,国画则以齐白石为限度,若不超越前者,则无以谈真。风景写生的价值,也仅供练习而已。

  当代写生倾心于风景之真,而往往忘记社会之实。着迷风景之真,画家往往沦为游客,浮光掠影,猎奇一番而已。风景之真之于当代,往往让我们忘却了艺术的责任。而什么是社会之实呢?写生在当代难道仅意味着出画室即是风景,进画室就是静物和模特吗?我们当代的写生观,让我们只知印象派,而不知现实主义。

  如果我们能够把写生之“真”归于印象派,那么写生之“实”则可以归于现实主义(现实主义也画风景,但这并不构成它的主流)。曾几何时,我们的现实主义由于掺进了过多革命和浪漫的成分,从而被当做瘟疫避之不及,或部分画家继续徘徊在浪漫的怀抱里乐不思蜀。写生之“实”与“真”的区别在于,前者强调艺术创作过程的体验和批判,而后者仅仅作为旁观者,再现眼前所见。

  强调写生之实,重在体验为先。“实”是实实在在地观察社会,与他人对话。而不是如同今天的写生套路,找一个风景名胜,夜宿酒店或农家乐,白日于风景优美处写生一番,回到都市,便大肆宣传自己作品中的风景之美。当写生变成套路,艺术也就变成了套路。

  面对当代写生的套路,笔者认为我们应该回归对写生之“实”的强调,画家难道不应该去真切地体验社会生活吗?这看似老套的现实主义创作思路,却成为今天绘画写生最为缺乏的要素。要说真正的写生之“实”,笔者认为上世纪70年代末的伤痕绘画和乡土绘画可算作佼佼者。体验是为了让我们通过实实在在的社会生活,超越视觉之真。乡土和伤痕绘画之所以感动了一代人,不正是因为画家们有着鲜活的切身体验吗?这种体验不是徜徉在风景中的美好享受,而是深入社会病理中的某种诊断。

  一味地陶醉于风景之“真”,并把风景写生当做伟大创作的举动,实质是我们这个时代画家懒惰的表现,也是画家放弃知识分子批判意识的表现。正是基于此,我们应该呼吁让艺术家真正地回归社会。画室之外不只是风景,更是充满问题的活生生的社会现实。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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